鲤公收好束腐,急忙冲出暗室,飞上屋顶,见整座归府早已清空。
一团团妖气突破玄冰穹顶直逼归府,其间魔界之军也是若隐若现,转瞬之间归府煞气腾腾。
“今日我就让你们有去无回。”鲤公飞升半空,擎起那片紫龙灵玉,顿时祭出一道结界将整个雪府封住,妖魔察觉,立马大乱,疯了似的撞上结界。
鲤公摸了摸腰间的葫芦,似乎想把刚从司马翰身上接来的毁灵蛊放入结界之中,但还是下不了手。
“上天有好生之德,你们好之为之吧。”鲤公拔出髻上的木簪抛向归府中央,木簪落地竟然化成二十来丈高的灵柱,死死的将整个结界镇住。
鲤公见结界无碍,便立马绕整个永宁城飞巡一番,看是否有漏网妖魔。情形还好,并无漏网之鱼,鲤公这才稍安心去雪府。
鲤公转过街角,就见从归府撤出的人等都灰头土脸地围在雪府前面刻着雪家祖训“雪心无尘”的大影壁下,似乎在囔囔着什么。
茗儿眼尖,一看就看到鲤公来了,便走过人群,拉着鲤公撒娇道,“师父,刚才茗儿多有得罪,你不会放在心上吧?”
茗儿同鲤公闹,是她因为鲤公只是个疯疯癫癫的老头,可听了鲤公刚才的超神之举,心里由好玩转为崇拜,进而敬畏起来。
“丫头,你有什么招就使出来,好让我有个心里准备。”
“师父,你还取笑人家,茗儿怎敢犯上呢?”茗儿眨巴眼笑道,“要是师父不嫌弃,你教我仙法吧,专门收拾坏人,保护吉哥哥。”茗儿说着竟然流出泪来。
鲤公一看觉得不对劲,“这是怎么了?”不问还好,一问茗儿哭得更凶。
“鲤公,你快来救救吉儿。”归崇光几乎是颤抖着说话。
鲤公拨开人群一看,归府门下站着个雪府的老伙计,蓬头垢面,破鞋褴褛的,手里拄着个扫把,透露出万夫不当之勇。那老者一见鲤公,不由得露出忐忑之色,嘴角开始抽搐起来。
鲤公瞄了他一眼,行了个半礼,就立即视线转向归吉,归吉他娘正抱着他,一声儿,一声心肝肉的哭,弄得郎中也不好诊断。
“行啦,行啦,起来别哭了,到时候吉儿没事,被你哭出个三长两短来。”
“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哇,吉儿都这样了,你还跟个没事人似的,你就丢下我们母子俩找雪家那个瓷瓷小没脸的去过日子吧。”
归夫人所称的雪家小没脸的乃是雪家小妹雪瓷瓷,因为归崇光曾参加过她的几次诗会,总是喝得烂醉而归,所以这归夫人就颇有微词,今天一急,便就不慌不择言了。
“妹妹,老爷最痛吉儿跟你了,你这是急糊涂了瞎说话。”归家大夫人连忙圆场道。
“要不是看在吉儿份上,我早就把你扫地出门。”归崇光气上心头。
“二夫人,你别急,让我看看吉儿。”
二夫人一见吉儿的师父来了,似乎有了撑腰之人,闹得更凶了。归大人实在看不下去,便叫人架走他,好让鲤公施救。鲤公一瞧,归吉并无大碍,只是与人拼内力时,对方内力过于深厚,震得他有点气血错乱,晕过去了。
归吉渐渐醒了过来,见那老伙计还在门前杵着,不由得豪笑起来,“好剑法,接着再过几招!”
“吉儿,不得无礼,还不快见过霓前辈。”吉儿一听是霓前辈,急得连忙行大礼。
这霓佛忏是何来历没有人说得清楚,但是当年他的一把画天剑可曾力挫极乐门,凌风渊,隐剑派三大仙剑高手,之后便销声匿迹。后来他的女儿霓敏儿嫁给雪启天,这对天作之合曾把他拉回仙道视野,后来又沉寂下去。后来雪氏夫妇罹难,他便出现在雪岐,看守雪家的院子。
当年霓佛忏挫败的极乐门仙剑高手便是丁一白。
霓佛忏听得有人称他为前辈也就缓和了点,冷冷说道,“你们归家的内事自己处理,不要三番五次闹到我们雪府来,更何况他们都不在了,你们就留他们生后一点安宁吧。”
这也怪归家二夫人。归家急着撤退,一时没说明情况,她还以为是归崇光又忍不住内心痒痒,便就一路骂到归府,当时霓佛忏正在扫地,二夫人见他邋里邋遢便所有气撒到他头上。
“前辈,你误会了。今日叨扰,一是让前辈见个人,二是希望雪府给个方便,暂时收留一下归家众人。”鲤公说道,姿态放得很低。
“霓老,都怪贱内胡闹,我也糊涂,没有向你说明情况,给你添乱了。”归崇光愧疚的说道,毕竟雪府对归家是有过大恩的。更何况归崇光早逝的大夫人便是雪家大小姐。
“我怎知你们说得是真?”
鲤公号子一声,天狻出现,驮着两人从天而降。
司马翰与霓老有过几面之缘,“凌风渊的弟子你得送给马舜尧看,你给我看是什么意思?”
“这位呢?”鲤公指向灵童。霓老看了几眼,“这样的孩童,永宁城少说也有四五千与我又有何干?”不过说话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。。
“哎哟,这小孩还没名字,我说是他师傅,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,莫不引起他怀疑。人间甚寒,暖心不易,就叫清寒,嗯,清除世间寒气。”想到这里,鲤公自己笑了起来,众人都不解的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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